省人民医院高干病房。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树影婆娑，将走廊照得忽明忽暗。

医院走廊里突然一阵骚动，几个值班医生快步迎了出去。

顾晚听见护士长压低声音说：“林首长来了。”

病房里很快聚集了一群人。

林墨琛的父亲林国忠刚从省里开完会回来，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即便在医院里也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向大家转达了老爷子的意思：“爷爷说了，婚礼要尽快办，他已经跟省礼堂那边打过招呼，不能让人说咱们林家的孩子…”

“我知道了，爸。”林墨琛冷静地应道，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顾晚。

白秀珠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却掩不住得意。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真丝睡衣，在一片白色的病房里格外显眼。

“我看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林夫人翻着日历，“正好是个好日子。”

“秀珠这段时间需要人照顾，”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顾晚身上，“晚晚，你留下来伺候秀珠。”

白秀珠皱了皱眉：“不用了吧，阿姨，我带了家里的佣人来，用起来更方便。”

“晚晚从小在我们家长大，”林墨琛突然打断她，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她最知道怎么照顾人，就这么定了。”

那语气里隐藏的占有欲，只有顾晚听得懂。

……

照顾白秀珠并不轻松。

换床单、擦身子、倒便盆，白秀珠总能挑出各种毛病。

有时是水温不够烫，有时是毛巾不够软。

一次顾晚端水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白秀珠冷笑着把水杯摔在地上：“连我家最笨的佣人都比你强，一点用都没有。”

这天晚上，白秀珠盯着顾晚的背影突然开口：“听说你怀过孕？”

顾晚浑身一僵。

“墨琛都跟我说了，”她轻笑一声，语气轻佻，“男人嘛，有时候玩玩也是难免的，不过你倒是蠢得可以，还真以为他会对你负责？”

她端详着自己精致的指甲，“听说你还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伺候我们？也是，保姆的女儿，大概就这点出息。”

她突然眯起眼睛：“说起来，听说你妈的厨艺不错？等我们结婚后，让她也来吧，我最喜欢收拾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母女俩一起伺候我，想想就有意思。”

顾晚攥紧了拳头，却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秀珠，今天感觉怎么样？”林墨琛大步走进来，温柔地抚上白秀珠的脸。

他避开顾晚的目光，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影子。

……

深夜，白秀珠睡着后，顾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卫生间洗漱。

昏暗的走廊里，一双手突然把她拉进清洁间。

是中华烟的味道，林墨琛最爱抽的那种。

“放开！”她压低声音，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劲。

这些天积攒的屈辱和愤怒，此刻全都爆发出来。

林墨琛却轻笑一声，钳制住她的手腕：“这么大脾气？在白秀珠面前装得那么乖，在我面前倒是能耐了？”

“是谁让你告诉她…我的事？”顾晚咬牙切齿。

“哦，那个啊，”他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只是想让她放心，即便你怀过我的孩子，也威胁不了她的地位。”

顾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你…你把我当什么？”

“吃醋了？”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你该明白的，和白家的联姻是为了两家利益，但你不一样。”

他的声音染上几分情欲，“我们从小玩到大，在床上我可只疼你一个。”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动作粗暴而不容拒绝。

顾晚挣扎不过，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顾晚？你在哪儿？”是白秀珠的声音。

清洁间的门突然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