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说，那么我会24小时派人跟您与外面的小姑娘。”

“你们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您现在是个不定时炸弹，您要是随意走动，会影响老将军和阿离。总统先生与我不想让这两位受伤，只能委屈您。”

司遇刻意将后面这一句说得很笃定。

姜念初心底的不甘瞬间被点燃，“从什么时候起，我成了别人的附属品？我连自由行动都需要靠别人的态度才能动？！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个有功的人的态度？”

“我们当然格外尊敬您。不过，没有情感关联的尊敬与有情感关联的尊敬截然不同。你要以伤害老将军和阿离为前提，我们不会让你如愿。显然，您这一次离岛，想到的根本不是他们。”

司遇在姜念初要反驳之前继续说道：“您一直有能力出岛，至少在十五年前您就有足够的能力离开。您与阿离没有多少感情，您不惦记她，我可以理解。但老将军只有您一位至亲，您没有想方设法回来探望他，您哪怕说出再深刻的理由，在我这里都是不充分的。”

“由此，我推断您此行的目的既不是为了见老将军，更不是为了阿离和两个孩子，您想报复。”

“这无可厚菲。”

“从人性的角度，我理解你。”

“但从我的角度，我会破坏你所有的行动。”

姜念初这个名字留在a国的历史功勋里就好。

已经不再需要活生生的姜念初来破坏曾经的荣耀与美好。

姜念初冷笑。

她将脸上的遮挡摘下，露出她完整的脸。

那是一张已经没有任何瑕疵的脸，甚至比她的同龄人还年轻。

只是一双眼睛没有神采，带着令人难受的死寂。

司遇没有想到阿离的药居然能这么霸道，将损毁严重的脸修复得如此彻底。

他放软了语气，“姜姨，在a国民众的眼中，您已经牺牲了。姜念初三个字在许多年前已经尘封，哪怕您有满腔的仇恨。您换个身份报复。”

“这是总统先生给您划的最底限。您不妨好好考虑他的提议。”

司遇说完，便不再开口。

姜念初没有给任何答案。

许久后，她起身往外走。

司遇也没有拦她。

顾彦看着姜念初上车离开，不解地看司遇。

“聊出结果了吗？”

“我希望她会做出大家想要的选择。”

司遇心里却不乐观。

除了姜念初是个变数，阿离那边也不确定。

司遇想到这里，脸上净是倦意。

霍正良给他们出个难题。

他所做的那些事曝光出去，霍诚尧和霍家都别混了。

自诩名门世家，干的破事却一件比一件恶心。

与霍正良的恶心比起来，霍挺和云蕙的操作都可以算正常了。

*

霍诚尧一夜未睡，害怕莫离随时离开他。

莫离却睡了一觉。

醒来时，还有闲心挑衣服与首饰。

霍诚尧非但没觉得松一口气，反而神情紧绷。

“你要是不满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做的，我尽量满足你。”

莫离挑首饰的手一顿。

此时，她手里正拿着一串祖母绿项链。

曾经，她觉得绿色复古的颜色她戴不好看，总有种人被珠宝抢夺了光环。

这几年圆润了一些后，反而能穿戴出它们的美了。

莫离侧目看着霍诚尧，“苏苏的病给了我最大的启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应该率先保护自己的身体。你如果不能好好地保护你的身体，它迟早会背叛你。”

霍诚尧冷硬的下颌线蓦地松了些许。

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莫离对着镜子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复古绿的宝石点缀白色毛衣上，冬日里都没那么乏味了。

“有些道理我在有孩子之后才明白，我在照顾两个孩子的过程中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也越来越爱他们。无论我做任何事，他们都是我考虑的重要方向。”

“这些情感与顾虑都是经过日复一日的相处才拥有的。”

“我与姜家、秦家，以及我母亲之间没有这种关联。那只是血缘之间的天然纽带衍生出来的。”

“在秦家，我是他们已故亲人唯一的女儿，所以我会受宠。”

“在姜家，我是外公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是特别的。”

“这些待遇其实与我无关，他们都在透过我看别人。”

“他们的爱都不是因为我这个人。”

“昨晚你说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我很开心，我觉得她很快会来找我。”

“但我心里清楚，我除了是她的女儿之外，并没有别的优势。”

“我们没有相处过，她不会爱我。”

“我会成为她复仇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