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霍诚尧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想到昨天无法自控的身体反应，他心里还有些后怕。

他等到七点，去儿童房看了秦止摇和秦止苏后，才带着莫离飞往疯岛。

短时间内飞疯岛两次，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同。

顾彦比他们提早一个小时到疯岛。

梁育一看到顾彦，眼泪都下来了。

“彦哥，对不起，我闯了大祸。”

顾彦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经出了，只能面对。别怕，有我。另外，总统先生一个小时后到，你和我去接人。”

“我……”梁育想拒绝又不敢。

可他真的没有脸去见总统先生。

“我不是想逼你。你是最了解情况的人，由你给总统先生汇报是最合适的。”

“真的？总统先生不会觉得我保护不利？”

“总统先生不是这样的人，他只会想知道真相。只要你与霍挺先生的死无关，他就不会怎么样你。”

梁育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不情愿地点头。

彦哥的话很有道理。

可他也害怕。

梁育哆哆嗦嗦地开车到了停机坪。

整个人木木地盯着手表，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彦知道他难受，但没有给他时间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顾彦问道：“你目前查到了哪些有用的信息？”

“你和总统先生离岛后，岛上的摄像头相继坏掉。我补过两次，还是赶不上摄像头被破坏的速度。这一次的摄像头还没有到货，出现了很多监控死角。”

梁育说这些内容都觉得尴尬。

顾彦嗅到阴谋的味道。

摄像头被破坏这件事在他离开疯岛之前就有，而且被破坏得很频繁，已经算是很平常了。

他来疯岛之后的这两个多月已经坏了不下十次。

还有好几次特别大规模的摄像头破坏行动。

过来破坏的都是疯疯癫癫的疯岛居民。

他们抓到这些人后，也只是训诫几句就把人给放了，无法给他们造成真正震慑。

这些人放在法律的大环境下，也无法定罪。

顾彦曾经也为这件事头疼过。

没想到，他们的铺垫居然是在这里。

顾彦心里沉甸甸的。

如果有人蓄谋已久，他观察了几个月都没有看出端倪，也是他的失职。

他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费尽心思要解决霍挺。

霍挺之前手里也没有什么实权。

他最大的标签是云蕙的丈夫和总统先生的父亲，他几乎没有以自己的名字单独存在过。

常年当别人影子的人，杀他的目的在哪里？

杀了他也无法从中获益。

为什么会大费周章？

顾彦想不出来。

眼看着离总统先生到达的时间越来越近，顾彦和梁育的心情也越发焦灼。

直升机从天边缓缓朝这边靠近。

顾彦和梁育的心不知不觉被高高提起。

梁育忍不住拉住顾彦的胳膊，以寻求安慰。

顾彦此时也无心安慰梁育了。

梁育紧张得直冒汗。

两架直升机先后落在停机坪上，顾彦朝霍诚尧所乘坐的直升机走去。

看到莫离时，他一点也不意外。

霍诚尧与莫离下飞机后，没有多停留，去了霍挺和云蕙居住的小楼。

霍挺的尸身已经被遗到一间空房，盖着白布。

霍诚尧见过很多死人，他本以为对于死人，他没有太大的感觉。

爷爷死的时候，他还小，虽然难过，但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以为他跟霍挺的感情不深，这些年霍挺的种种行为他都看不顺眼。

没想到，霍挺的死会让他产生出一种巨大的恐惧。

霍诚尧站在房门，迟迟抬不起手拧开那扇门。

莫离站在他身后，问道：“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霍诚尧没有立刻回答。

看着门板半晌后，才缓缓点头。

莫离把手放在他的大手上，与他一起推开那扇门。

房间有一张木床，木床上盖着白布。

白布的形状是个人形。

霍诚尧发现他不敢看，哪怕他强迫自己看，他的视线还是迅速移开。

莫离轻声道：“你的反应很正常，男人对父亲的死格外有触动，认为父亲是他们心里的一部分，父亲过世，其实是男人心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死了。”

霍诚尧唇色发白。

他的理智表示，他这样很懦弱。

此时，他又凝不起专注力抵抗心里的脆弱。

莫离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霍诚尧。

霍诚尧点了点头。

莫离才将白布揭开。

霍诚尧的心随着莫离的动作高高提起，目光仅仅在霍挺的脸上停留一秒又迅速转开。

莫离很理解他此时的感受，没有让他继续开。

她仔细打量霍挺的情况。

“他是中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