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不过……”

啤酒肚面上有些挣扎和犹豫。

桑暖微微眯眼，视线划过他胸前的工牌。上面不再是初见时桑氏集团的青绿底色，而成了厉氏的深黑，上面已经是经理宋贺的字样。

从一个落魄桑氏的策划总监到业内顶头老大厉氏的部门经理，这其中的跨越，不可谓让他不风光。

“有什么还是直说吧。”

桑暖多了几分严肃，微微眯起的眼睛俨然有了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

宋贺微微一惊，心底暗叹她短短几日的变化，叹了口气不得不将自己心底的话袒露而出。

“也不怕您笑话，那方糖，之前……用过一些手段，想让我出面把她调到策划部。”

“您也知道，桑氏这些年很不景气。”

宋贺停顿了一下，抬头小心看了眼桑暖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说下去。

“公司这些年都不景气了，所有部门也就策划部因为厉氏的照拂有些门面，更别说排名最末的宣发部。”

“那小姑娘看起来清纯无害，实则是个有心机的。我当时自然是严词拒绝，哪料她不死心，听说竟然私下又找到了胡雨然。”

桑暖面上多了几分凝重：“继续。”

宋贺也不耽搁，继续往下道：“说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哪怕不是厉氏抛出橄榄枝，只怕我也不会继续在桑氏策划部久待了，胡雨然一直都是内定的我的接班人。”

宋贺微微叹出一口气：“胡雨然家境殷实，本来也只是把方糖当个笑话使唤，没想到您一来直接取代了我的职位，就顺理成章地遭到了她的不满。只怕也正好方糖偷拍您被她看见，两人这才达成了合作。”

宋贺皱着眉猜测道。虽然后面的大多都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过就这么一理下来，确实已经顺畅不少。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

桑暖抿了抿唇，看向宋贺。

宋贺很是恭敬地点头：“您说。”

“胡雨然好歹也是胡家的大小姐，为什么要执着于桑氏一个小小的策划总监的位置？”

听到这话，宋贺显然也多了几分迷茫：“这我还真不知道。”

桑暖深深看了眼，确定他没有隐瞒这才收回视线：“今天麻烦宋经理了。”

她勾起唇角浅笑，拿起桌边斟满的橙汁朝他礼貌性地举杯示意。

宋贺当即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给自己的酒杯倒满：“哪里的话，没有桑暖小姐，哪有什么宋经理。”

他憨厚笑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桑暖同他互相礼貌地寒暄了几句，桌面上的沙拉动了几口便被搁下。

“公司还有事要忙，告辞。”

宋贺连忙起身要送，被桑暖拦下，只能远远望着桑暖离去。

桑暖当上了车，司机便从后视镜投来目光。

“小姐，厉总说胡家那边似乎有想向你登门致歉的意思。”

“哦？”

闻言，桑暖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尾。

自己这边还未彻底查清，怎地胡家倒是先开口要道歉了？

“具体怎么回事厉叔叔说了吗？”

桑暖打开手机趁着功夫搜了搜最近的热搜。

疑似胡家即将破产的热搜居高不下，自己傍大款的热搜却一下没了踪影。即使是自己搜着关键词特意去查找也翻不出什么名堂。

不出意外，厉北霆还是出手了。

“似乎胡家那边已经承认了是胡雨然同您公司里一个员工通气，故意将摆到的视频添油加醋造谣发到了网上。”

桑暖点了点头。

确实和自己所查到的一一对上了。

“厉叔叔那边什么态度？”

桑暖又微微偏头道。

胡雨然敢这么做，只怕一是觉得自己做的隐秘，二是有家族依靠有恃无恐。胡家这么急着要登门道歉，只怕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只怕网上有关胡家即将破产的新闻还真的快属实了。

桑暖眯了眯眼睛，眸光中多了几分明慧。

司机很快回应：“厉总说由您全权把控，不过他还是建议不可轻饶。”

“您毕竟刚刚起步，如果轻易放过，便难以建立威信。或许两人这一闹，也算阴差阳错成了您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