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百灵。

叶百灵从秋千上站起，手抓着吊绳，目光平静地看着许乐芙。

“阿芙，我并不意外你能这么快找到我。”

她歪了歪头，眉宇间透出几分疑惑。

“只是能告诉我，这次我又是怎么暴露的吗？”

许乐芙朝她走过去。

等在人面前站定后，才不紧不慢开口。

“你知道的，我嗅觉很灵敏。”

所以在满屋的血腥味中，还是能察觉到那点残留的，有些突兀的香味。

许乐芙制作特殊迷香时，总会赠送给叶百灵。

她当然熟悉那股香味。

“百灵，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谢谢你。”

许乐芙定定看着叶百灵，目光有些灼热。

“只是在此之前，你能告诉我，杀了明义是要毁尸灭迹吗？”

一击毙命的杀人手法，许乐芙也能完美复刻出。

而她一开始，是像叶百灵学的。

“毁尸灭迹？当然。”叶百灵点了点头，十分坦诚，“但是阿芙，照片的事并不是渡厄社做的，你不要把我们想得太坏。”

许乐芙喉间一梗。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叶百灵就已经清楚自己的来意。

她深吸了口气，不自觉质问起来。

“将原本无辜的明义给拖进我们的矛盾中，还害其丧了命。百灵，这还不够坏吗？”

“‘坏’这件事，可真是幼稚的说法。”

叶百灵苦笑了下，无奈道：“阿芙，你离开社后，已经将渡厄社的另一个身份，给忘记了吗？未免也太快。”

许乐芙一愣，反应过来。

“另有他人？”

是了。

渡厄社是国际上最大的雇佣组织。

如果有人雇佣其办事，社内的特工总能完成的很好。

之前的夜莺，就是赏金榜的榜首。

“我又得罪了谁？要这样毁我的名声。”

许乐芙的声音有些哑，并不太能想明白。

更重要的是，既然将人得罪，应该只要她的命！

“阿芙，你得罪的人难道还少吗？”叶百灵轻声，语气和缓。

她抬眼跟许乐芙对视上，也将这件事彻底坦然告知。

“这件事社内唯一接到的委托，就是杀了明义，断绝他开口的机会。任务落到我手中，也是意料之外。”

“但阿芙，能见到你却是意外之喜。”

说着，叶百灵抬手轻闻了袖间的香味，微微笑了下。

“不过也不算意外，阿芙你的聪明，我一直都知道。”

许乐芙相信她说得话，便意识到现在该考虑的，不再是照片一事。

她突然抓住叶百灵的手，眼眶微微一红。

“百灵，那天你救了我，社长怎么惩罚你的？”

“无论怎么惩罚，都已经习惯了不是。”

叶百灵一边将许乐芙的手拿开，一边叹气。

“阿芙，只要你平安无事，就算我现在因为惩罚下不了床，我也并不后悔。”

许乐芙闻言，心头越发柔软。

她有些恍然地想，能拥有叶百灵这个好朋友。

大概是跟渡厄社扯上关系后。

唯一的好事了。

叶百灵很快扯开话题。

“阿芙，虽然我不知道雇佣者的身份。”

“但结合照片这件事，我却能猜到其目的。”

许乐芙立刻反应过来，凉声：“目的是让戚司夜对我失去信任，或者直接将我赶走。”

叶百灵“嗯”了一声。

“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她苦笑，眼中盛满关心，“上次的事后，阿芙，我实在很难再相信戚司夜会对你好。”

许乐芙微微皱眉，但很快松开眉心。

“百灵，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叶百灵见她如此，就识趣地不再多问。

许乐芙点了点头。

“至于那名雇佣者，我大概也心里有数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响动。

两人一惊同时看去，就见光亮乍起。

是安雅亮起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正照射过来。

“许乐芙，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