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许乐芙情绪变得敏感。

她说着便触碰到心事，没忍住苦笑。

“我在他眼中还不是夜莺，只是跟朋友出去聚会，就得不到他的信任被怀疑。”

“要是知道我是夜莺，那更是不可能有信任了。”

“毕竟……我当初险些就杀了他。”

戚司夜交握的手紧了紧。

他看着许乐芙，女人脸上的苦涩不似作假。

“那场暗杀我也有所耳闻。”戚司夜淡声，“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你跟戚司夜的第一次接触。”

许乐芙“嗯”了一声，再没下文。

戚司夜轻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觉得戚司夜知道你是夜莺后，不会对你有信任？那时候的你们还没有任何感情。”

“彼此之间发生什么，都不该被记住。”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让许乐芙愣了愣。

许乐芙来不及细想男人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么多。

她只是再度苦笑：“你知道我已经脱离渡厄社。所以我能保证，自己不会再对他做出什么。可是戚司夜……他呢？”

许乐芙咬住唇瓣，神情恍惚又难过。

“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知道我的身份后，会对我怎么样。”

戚司夜怔然，他不知道许乐芙心里埋着这么多心思。

并且可以想象，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戚司夜本人，那女人绝不会吐出一个字。

“夜莺……你很没有安全感。”

“脱去夜莺的身份，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女人，不是吗？”许乐芙反问。

她又低下头，在戚司夜看不到的地方，一点点红了眼。

“我跟戚司夜说，要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其实细细想来，该冷静的只有我自己。或许我不该想这么多。”

“那可是戚司夜……他需要冷静什么呢。”

话说到最后，许乐芙自嘲一笑。

“要是被戚司夜知道，我因为所谓的冷静，险些在邮轮上丢了命……我们之间，恐怕又要大吵一场了吧。”

戚司夜：“……”

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许乐芙躺在水箱里，人事不省的时候。

确实想立刻将人带回庄园。

等人醒来后，或许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大吵。

但他自己足够占理，能够应对。

可是现在，听了许乐芙的这些话。

戚司夜眸光微暗，侧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所有气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心疼。

许乐芙已经缓过神来。

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看向戚司夜，色厉内荏地威胁。

“我刚才都是在胡说八道，你要是传出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这番神态落在戚司夜眼中，只让他想笑。

因为许乐芙此刻，就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其实没什么威慑力。

戚司夜压下笑意，故作冷漠。

“我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没什么兴趣。”

许乐芙冷哼一声：“既然没兴趣，还听这么多。你就继续装吧，我不拆穿。”

戚司夜：“……”

“希尔特，你还没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许乐芙敲了敲桌面，“你到底是先知道我是夜莺，还是许乐芙？”

戚司夜看了她一眼，觉得再拖下去，真把人逼急了。

“你的声音暴露了你是夜莺。”

“至于你是许乐芙这件事，纯属意外。”

他将酒拿回来，倒了一杯。

“放心，我对泄露他人的秘密也没什么兴趣。”

许乐芙摸着自己的喉咙，长长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再看向希尔特，目光探究。

“你从Alex那独断戚司夜的消息，对戚司夜到底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我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