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独自坐在客厅里。

烫伤的手臂已经开始化脓，但她顾不上处理。

先前在医院被司徒铭深掐过的手腕青紫一片，连拿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暴雨如注，雨点打在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密的针。

电话突然响起，是司徒铭深。

“马上到书房来。”男人的声音冷若冰霜。

她撑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向书房。

发烧还没退，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知是烧得太厉害，还是受了凉，她觉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推开门时，司徒铭深正站在窗前，背影修长挺拔。

雨水顺着玻璃流下，在他身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景辰紧紧挽着沈清月的手臂，目光像看毒蛇般瞪着她。

在暖黄的灯光下，那眼神刺得她生疼。

“跪下。”男人头也不回地说。

林暖暖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强撑着站着：“我没有错。”

“砰”的一声，司徒铭深一掌拍在桌子上。

茶杯被震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你现在就是这样跟我对话的？”他眼神冰冷，“清月受了伤，景辰都被你吓坏了，你居然还敢说自己没错？”

她虚弱地扶着门框：“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跪下来向清月道歉！”他厉声说，“不得到她的原谅，你就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门。”

沈清月手臂上缠着雪白的绷带，精致的脸上满是泪水：“铭深，算了，都是我的错……”

“清月阿姨，不能原谅她！”景辰冲过来，狠狠踹了林暖暖一脚，“她想杀你！”

小小的鞋印正好踩在她的烫伤上。

她咬紧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景辰……”她的声音里带着血丝。

“不许叫我！”男孩往后一跳，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我恨不得你去死！”

沈清月抱住景辰，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乖，别生气，阿姨没事的。”

“林暖暖，”司徒铭深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眼底是深深的厌恶，“你真让我失望，从前以为你只是心胸狭窄，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景辰抽泣着说：“爸爸，她就是想害死清月阿姨，这样就没人跟她抢你了！”

在父子俩看不见的角度，沈清月冲她露出胜利的冷笑，眼中是赤裸裸的讥讽。

林暖暖靠着书架，发烧的热度和心口的凉意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不住。

“司徒铭深，”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为什么不信我？”

男人转过头，目光中是彻骨的冷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

一瞬间，所有解释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今晚清月和景辰就住在这里。”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你搬去客房。”

“爸爸，清月阿姨住我房间好不好？我要她陪着我……”景辰兴奋的声音刺痛她的耳膜。

林暖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烫伤的手臂撞在门框上，她却感觉不到疼。

身后传来沈清月柔弱的声音：“铭深，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别替她说话。”司徒铭深的声音温柔下来，“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求情。”

回到客房时，她已经连站都站不稳。

烫伤处传来阵阵剧痛，但哪有心口疼得厉害。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眼睛却干得发涩。

她望着窗外，突然明白，她不止是个多余的影子。

她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

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司徒铭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林暖暖心里一颤。

“为了惩罚你今天的行为，”他站在门口，声音冷得像冰，“也是为了满足景辰的愿望。”

她抬起头，等着他的下文。

“下周在迪士尼，我要和清月办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