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而裴斯年却近乎发狂地推了一把她，【你到底是躲在这里？还是去了医院？】

【如烟，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裴斯年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如烟刚做剪好的一个小小的喜字，就被裴斯年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

而此时此刻的柳如烟，被裴斯年猛地推倒在地，身体狠狠地撞在玄关上。

玻璃花瓶砸下来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躲闪。

那尖锐的玻璃碎片径直插到她的手心里。

柳如烟怎么也想不到，裴斯年竟能忽略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直接摔门离去。

曾经，她被关在裴家地下室的时候，江芷若废掉了她的一根小指。

而如今，痊愈的伤疤又再次被撕裂。

血止不住地流出时，柳如烟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她知道活不了多久了，她不怕死。

可她怕的是，裴斯年一天一天的变心和隐瞒。

甚至是爱上了那个女人。

她的病情一天天的严重，她再也不想为了那个男人，而耽误自己了。

柳如烟挣扎着坐起身，她要去医院。

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的身体。

可当她踉踉跄跄地到了医院时，看到的，却是裴斯年抱着奄奄一息的江芷若，一脸心疼。

【芷若，醒醒......】

这个神情，柳如烟也见过。

当初裴斯年回国的时候，看到遍体鳞伤的她，眼里的心疼和难过竟和现在一模一样。

柳如烟包扎好的手，又渗出了一层血珠。

可她却来不及再找医生，只是躲在江芷若病房门口。

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门没有关紧，风从窗户吹进来，一缕夕阳打在江芷若惨白的脸上。

真是我见犹怜。

裴斯年贴心的走到床边，替她关上窗。

转而拿出了一个芋泥蛋糕，他轻轻撕开蛋糕的包装纸，【醒了吗，起来吃点。】

【你最爱吃的。】

【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生气就绝食。】

他抱着江芷若虚弱的身体，一口一口喂给她。

【裴斯年，你费尽心力折磨我，不就想让我死吗？】

【为什么还要救我？】

裴斯年眼神淡漠，手里帮江芷若拉被子的动作，却从未停止。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去折磨谁？】

江芷若自然地将头靠在裴斯年的腿上，【哥哥，我现在还能叫你哥哥吗？】

裴斯年身体一顿，眼里竟多了些温柔。

【自从柳如烟来了以后，你处处向着她。】

【难道，你真的以为是我欺负了她吗？】

说着说着，江芷若就低头啜泣了起来，裴斯年见状，竟怜惜地摸着她的脸。

【可是你不该不容人，如烟是个孤儿，你应该......】

江芷若听到这话，情绪立马激动起来，她坐起身。

一把拽过裴斯年的领带，【当初你出国三年，柳如烟仗着你喜欢她，害死了我们小时候一起养的宠物！】

【我想把小呸的尸体埋在院子里，可她却拎着锄头，刨了小呸的坟。】

【我拦她的时候，她不小心倒在地上，锄头才砸在她的小指上的！】

【我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你不信我，我可以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