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在这儿？

这话难道不是我来问他吗？

裴斯年看到我，立马走上前，【如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医院里病毒多，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柳如烟藏起手里的诊断单，不想被他看到，反问裴斯年。

【这些天，你都在陪她吗？】

裴斯年瞳孔一震，似乎不敢相信柳如烟会这么直接了当。

他当即否认。

【如烟，我只是不想让她轻易得逞，她死就死了。】

【可她欠你的，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欠我的还不完？还是根本就舍不得放她走？

裴斯年刚想上前抱抱她，却被医生焦急的声音叫走。

【谁是江芷若的家属？】

【这儿这儿！】

裴斯年着急地举着手，下一秒，又好像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头。

他轻了轻嗓，拉起柳如烟冰冷的双手。

【你看你，手这么冰凉，是不是又喝冰的了？】

【再不听话，身体弄垮了怎么办？】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到家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裴斯年留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回到家，柳如烟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看了眼自己的诊断清单。

想起她刚来裴家的时候，每次痛经，裴斯年都会提前帮她买好止疼药，备好她爱吃的东西。

他还叮嘱柳如烟，【喝热水没有用。】

【吃药才是有效的，记得吃药。】

他却只叫她多喝热水。

那晚，柳如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刚进入裴家。

裴斯年第一次带她见江芷若的时候，将她俩的手握在一起。

【若若，这是如烟，以后她也是你的妹妹了。】

【照顾好她。】

而裴斯年刚转身离去，江芷若就跟着如烟进了她的卧室。

她反锁上门，拽着柳如烟的头发，将她拖到窗边。

从背后掐着她的脖子，用点燃的香烟狠狠烫下去。

她死按住柳如烟的脸，用指甲在她脸上划下一道红痕。

【不要以为收养了你，你就是裴斯年的人了。】

【他是我的，如果你要抢，我会让你下地狱的。】

窗户外面，裴斯年正在叫佣人种下如烟最喜欢的紫藤树。

却浑然不知，此刻的如烟正被江芷若狠狠地羞辱，【大火烧死你爸妈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带走呢！】

【你个灾星，现在又想来祸害斯年哥哥是不是？！】

柳如烟被她掐得无法呼吸。

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猛地从梦中惊醒。

眼泪浸湿了枕头一片。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刚回来的裴斯年。

昏暗的灯光下，裴斯年缓缓走向她，身上却带着一股刺鼻的香味。

柳如烟来不及追究，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斯年哥哥，我们不要折磨江芷若了好不好？】

【我们快点结婚吧，我怕我撑......】

话音未落，就被裴斯年打断了。

他冷着眼，突然冒出一句。

【如烟，有句话一直想问你，我不在的那三年里，江芷若真的有欺负过你吗？】

那一瞬，柳如烟愣住了，缩在裴斯年怀里的身体变得僵直。

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难过。

她强忍住泪水，从裴斯年的怀里抽离出来。

【所以，你刚才是在质问我吗？】

【你是觉得我故意栽赃她，是我在刁难她？】

柳如烟说着说着，眼泪便克制不住地洇出眼角。

难道江芷若跟他说的是，从来没有欺负过？

裴斯年见状，突然慌乱了起来。

他解释道，【如烟，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芷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为人......】

裴斯年停顿了一秒，看了下柳如烟的反应，便接着说，【她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柳如烟错愕的盯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刚才还争着要让江芷若下地狱的男人。

此时此刻，反倒质疑起了自己。

裴斯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转头拿出手机，他熟练的打开监控江芷若的视频。

明晃晃地拿给柳如烟，他第一次这么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可柳如烟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疼痛。

原来，他把监视江芷若的视频，就天天放在手机里啊......

【如烟，你看，她被我关得好好的。】

【在我们结婚前，她休想出来过一天好日子。】

【婚期快到了，你安心准备婚礼。】

是啊，婚期快到了，可她却瘦得连穿最小码的衣服，都显得格外空荡。

而她的未婚夫，竟丝毫没有察觉。

裴斯年关上手机，温柔着抚摸着柳如烟的头发。

【如烟，江芷若的事情，等结完婚，我会调查清楚。】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反问：【裴斯年，你现在是在替江芷若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