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这事是真的吗？这可不能乱说啊！”

刘翠云脸都白了，赶紧起身追问，“你怎么知道是瘟疫的？你请人看过了吗？”

李二狗不停摆手，那口气快喘不匀，含含糊糊地说他发现问题后第一时间就来找李铁柱了。

还特地强调这事他没敢往外说，就怕这事情传出去，对他们养殖场名声不好，耽误生意。

“别慌，我去看看。”

李铁柱给李二狗倒了碗水让他顺气，同时给脸色苍白的刘翠云一个安抚的眼神，“真正的瘟疫会有诱因，有阶段性，不是一场雨的事。”

“嫂子你在家好好休息，东西放着我回来收拾就行，我先跟二狗去看看情况。”

刘翠云一下子没能说得出话来，用力点了两下头才挤出一句小心。

前往养殖场的路上，李铁柱通过李二狗简单了解了情况。

最先发病的是养殖场工人，今早上工的时候很多人精神不佳，还有好几个直接缺勤，李二狗一开始还以为是大家借着大雨懈怠，细问才发现不少人因为昨天的大雨染了病。

更恐怖的是这病对人体损伤很大，有几个严重的直接躺在床上，意识模糊，话都说不。所以在得知这个病可能有传染性以后，大家都被吓得不轻。

“养殖场里现在可是人心惶惶！”

“冷静！”

李铁柱挥挥手，“告诉我是哪个宿舍的人有问题，我去看看。你先去让其他工人集合，把已经有生病症状的人隔离出来，尽可能安抚大家的情绪。”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表情骤然严肃，“瘟疫是个很重的词，这么强调只会更加恐慌，确定情况之前不要乱下定论。”

看到李二狗愣愣点头，李铁柱心累地再次询问宿舍号，挥手把人赶走。

卧床不起的人不多，或者说大家都在有意避开这个情况，李铁柱去宿舍找病患的时候，整层楼都没几个人。

“202房间……陈西？我能进来吗？”

李铁柱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又喊了一遍那人的名字，确认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他才边解释边往里走。

“我是李铁柱，养殖场的老板，听说有人生病了专门过来……”

仓促准备的场面话卡在嗓子眼里，李铁柱半张着嘴，差点没能发出声音。

可能是因为生病发热，陈西身上的被子掀开大半，底下只穿着用做睡衣的吊带连衣裙。裙摆不长，正常穿着估计能到膝盖上面一点，但人躺下来，腿稍微一抬裙摆就会卷到腰部上方，大腿根全都露了出来。

大白腿，粉内裤，配合陈西被烧得通红的小脸，如此香艳场景，这有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更何况李铁柱只是个几天没发泄的寻常男人。

反应过来后，他扭开头，抓住旁边床柱上挂着的外套盖到陈西腿上：“醒醒！”

“唔……”

陈西浑身都在发烫，脑袋昏昏沉沉，被推了两下肩膀才勉强睁开眼，身体下意识往被子里缩，“谁啊？”

李铁柱没办法，只能把先前那段话又重复一遍，末尾郑重加上一句：“你的回答会决定我对这次传染病的判断，要是意识不清醒，我过会儿再来。”

话虽如此，从进门起他就在观察陈西的身体状况。

今天气温不高，她却表现得燥热不安，床边还丢着不少裹着透明液体的纸，感冒该有的症状她是一点不少。

但普通流感不应该一夜之间变得这么严重。

李铁柱拖了条椅子坐下，“具体都是哪里不舒服？”

“发烧，而且是又冷又热的。”

陈西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靠着墙坐下，脸好像比之前还要更红一点。声音虽然嘶哑，但还能正常回答，“喉咙特别痛，脑袋也痛，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气，好几次还有点呼吸不上来……”

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睛，哽咽着问，“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们能打电话让我妈把我的骨灰接回去吗？”

“死不了。”

李铁柱眉头紧皱，脑子里不断进行筛选和判断，“症状听起来和重症流感相似，最近有没有吃过或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对了，你负责的那片区域里有动物生病吗？”

陈西一开始还眼神躲闪，听到这最后一句眼睛才猛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铁柱。

看她这表情，李铁柱已经明白一二，顺着又问：“你是不是把那些生病的鸡给吃了？”

“吃、吃了。”

陈西咬着嘴唇，声音低下去，“养一只鸡要多少钱、多少功夫，结果生点小病就丢掉，那多浪费！我拿的是本来就要弄死的，不算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