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心里很高兴。

因为他有两个方案的侧重点都是以莫小姐为准。

他觉得莫小姐会更看重她在大众眼里的形象与画面。

毕竟，曾经总统先生曾在众目睽睽下伤害她。

她一定会想要有个堂堂正正的亮相，让过去的耻辱雪洗干净。

莫离在霍诚尧上班后，继续窝在山庄看小说。

摇摇和苏苏有专人照顾，而且他们目前的学习丰富而有意思。

她在家反而会让他们分心陪她。

她在这里，反倒乐得清闲。

莫离没想到她对两个孩子的心态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苏苏病好之前，她每天满心满眼都是他们，连做梦都有关他们。

怕自己出意外，他们在世上再也没有疼爱的亲人。

苏苏病好后，一直压在她心里的巨石被掀开。

她一身轻松，再也没有把他们绑在身边的紧张感。

他们有他们要探索的世界，她也有她自己的人生体验。

这样挺好的。

莫离推开书房，一边听小说，一边调色画画。

等霍诚尧下班回来，她已经画好了一幅《奔马图》。

无数的马在画卷上驰骋，姿态各异，看着洒脱又自在。

莫离收笔的时候看向霍诚尧，灿然笑道：“回来了。”

“嗯。”

霍诚尧走到她身后欣赏她的作品。

“你满意吗？”

莫离活动了一下手腕，“好久没画了，手很生。从画面的呈现出来的精气神来看，我觉得我画得不错。”

“我认为很好，没有匠气，很灵动。回头裱起来放家里，好不好？”

“裱起来先放仓库吧，说不定会有更好的作品。我们需要一个专门的房间放置我的画和你的木雕。”

真要发展爱好，他们需要的空间就要大很多。

“我明天让人把两个院子的隔墙给撤了，把另一套别墅的地下室改造成画廊。”

莫离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我现在租的这套别墅是你的。”

霍诚尧笑弯了眼，“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知道。”

此时，莫离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莫离挂断了。

没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

依旧是刚才的号码。

莫离这才接了。

“你好，哪位？”

“阿离，是我。”

姜念初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莫离眉心一跳。

不知道姜念初突然联系她是要做什么。

莫离不自觉地皱起眉，“有事吗？”

“我能见见你吗？”

“我们之前在疯岛上见过了。”莫离对疯岛上的姜念初没有具体的容貌记忆，只是有个大概的轮廓。

“对不起，那时候我没有准备好，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才选择了逃避。”

霍诚尧从莫离的话里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放轻脚步出了书房，将空间让给莫离。

这是她与姜念初的事，他尊重她的意愿。

莫离看到霍诚尧出去，松了口气，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她迟疑片刻后，才开口。

“其实，你不必勉强你接受一个你并没有多少感情的女儿。据我所知，你身边有一个与你朝夕相处的女孩儿，你们情同母女。我想你在她身上投注了母亲的爱，她也回应了你足够的女儿的爱戴，这样挺好的。”

姜念初闻言浑身僵硬地坐到落地窗前。

巨大的玻璃清晰地映照出她的身影。

闲适又华贵。

她盯着玻璃窗上的自己，不由得发怔。

她看着倒映中的人开口，“阿离，你是不想要妈妈了吗？”

如果是以前的莫离，她会被这句话带到愧疚和不安的情绪里。

现在她不会了。

因为每个人都站在自身的角度考虑问题，希望别人多退一步。

她没必要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让别人牵着走。

莫离笑道：“知道你还在世，我就很开心了。知道我能治好你的脸，我更开心。”

“我可以叫你妈妈的，这只是一个称呼，其实改变不了什么。”

“我们没有日积月累的感情，只有血缘接连的纽带。”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意识地拿我和姜宁宁做对比，最后得出我不如她的结论，还好在你身边的人是她。”

姜念初的心思被戳中，闪过明显的愧疚。

“阿离，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已经做了妈妈，对我的两个孩子都很难一碗水端平。你的想法和行为也只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

姜念初发现在莫离这里，她很难占有主导权。

她说道：“我们能不能见见面？”

“可以啊。”莫离爽快答应。

姜念初心里一喜。

她以为莫离还会迟疑。

“那我们明天在‘归去’碰面，好不好？”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