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诚运直视顾彦，他理解不了顾彦对霍诚尧的感情。

“他为你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崇拜他，这么愿意为他付出？”

“他对我跟对其他人没有不同。”顾彦想了想，决定换个说辞，“总统先生应该挺喜欢我的，他给了我不少锻炼的机会，也让我看到了完成不同的世界。”

霍诚运冷静地说道：“霍诚尧对你有价值，所以你替他说话。”

“我不否认这个原因。我与总统先生的关系越好，对我的未来就越有帮助。从我的性格来看，我更愿意跟我喜欢的人亲近，从他们身上学到我想要的品质与优点。如果你要用你的眼光与价值观来评价，我也不反对。”

顾彦见霍诚运越来越沮丧，露出个爽朗的笑容。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丰富你的视角，你长期待在疯岛上，哪怕经常看书，也没有那么多人跟你讨论具体的事，你的视角和思路相对单一，容易被别人影响。我觉得你很好，你只要慢慢想，你会做出最适合你的决定。”

霍诚运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我以为你会讨厌我。”

“不会。我跟你换个位置，我做得一定没有你好。你目前能做到的事，我不一定能做到。如果总统先生跟你换个位置，他也未必做到。”顾彦如实说道。

谁都没有经历过霍诚运的事，谁也没资格评论他的行为和想法。

霍诚运用力点头，“我要好好想想。你不讨厌我就好。”

“真正为你着想的人不会轻易否定你，更不会轻易讨厌你。”顾彦想了想后，说道：“我回头让物资船买点书和电脑，把总统先生这些年影像和资料都放在电脑里，你看看他的生活。如果感兴趣，回头我离开疯岛也带你出去。”

霍诚运的眼睛亮了亮，随后问道：“老大去吗？”

“我还不知道她的想法，她跟我的交流很少。”

“她跟你说的话已经算多了，她跟我说话更少。”

顾彦试探道：“你认识她很久了？”

“嗯。我十岁就认识她了，当时她刚毁容，躺在海滩上，我把她带回家。我救了她，她就教我认字、种花。”

“你现在多少岁？”

“35岁。”

那就是25年前。

姜念初的死讯确实是那个时候传的。

当时她遇到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些年不回去？

忌惮谁？

顾彦想不出头绪。

眼看时间快到傍晚了，两人开始忙活晚饭的事。

现在疯岛已经能稳定的供电。

他帮霍诚运整了冰箱、通了热水。

厨房也让人重新修整了。

霍诚运现在的房子很舒服、惬意。

霍诚运又爱干净，把他的小院搭理得很好。

他的生活除了无聊一点，其实很有滋有味的。

顾彦没有跟霍诚运这么说。

如果一生都在疯岛生活，未必太单调了。

趁他还在岛上，他想让霍诚运逐步了解外面的生活和节奏，让他将来融入的时候没有那么困难。

*

晚上。

顾彦把他的想法跟霍诚尧说了，霍诚尧没反对。

顾彦就开始着手。

物资船破例在不是送物资的时间送货上岛。

里面都是当下最先进的科技产品，霍诚尧专程在疯岛上空放了一颗卫星，确保这里的信号。

霍诚运的世界开始变得很不同，他谨慎地伸出触角碰触完全陌生的大世界。

紧张，也兴奋。

而姜念初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没有阻止。

顾彦问她要不要这些东西的时候，她说道：“你确定这是好事？”

“我觉得在任何事情发生之前都别过早的被未来未知的结果束缚。霍诚运不应该被我们所推测的可能失去探测外面世界的机会。”

姜念初垂眸，难得的笑了。

她脸上的伤疤也因为她的笑容，变得没有那么骇人。

“我知道霍诚尧为什么会让你来了，你的想法很对。反而是我们这一群看似聪明实则很蠢的人容易束手束脚，看谁都像在看阴谋本身。”

顾彦目光有些莽撞地盯着姜念初的脸，“我让总统先生下次准备些膏药，莫小姐的药一定会对您的脸有改善的。”

“我的脸变成什么样不重要。”姜念初不甚在意地说道。

脸和外貌，对她来说不重要，尤其那个人已经不在世上。

她不需要有一张精致的脸。

“我觉得很重要。莫小姐有两个很可爱的宝贝，我们大人不会被吓到，但小朋友会不习惯。而且，您的脸上有疤，你在洗脸的时候也不方便。有能处理掉的可能性为什么要顽强地留它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