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遇明白她的想法，“这一点我和其他师兄可以做到，我们可以陪摇摇和苏苏长大，让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有很多亲人的爱。你与霍诚尧的事，我希望你能按照你的心来选择。”

“我跟嫂子聊过这事儿，嫂子说的一句话让我很有启发。我决定好好思考并执行这件事。”

“什么事？”

莫离将她与顾雅的部分谈话告诉司遇。

司遇听后，沉默了许久。

“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沉没成本太大，也真的有感情基础，你们谁都舍不得真正放下彼此。既然如此，就好好梳理清楚你们彼此的诉求。一旦做了决定就好好接受结果，经营将来。”

莫离点头，“大师兄，你结婚后整个人突然安定了很多。”

“是吗？”

“嗯，突然就松弛了。你一定很喜欢嫂子。”

司遇：“我与她没有刻骨铭心的心动，但我与她之间的脉络幼年时有迹可循，青年时决定相守。阿离，除了爱你之外，我最爱的人就是她。”

顾雅与顾彦清晰地听到了完整的对话。

顾雅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她满心欢喜地嫁给司遇。

不求他的房产，更不求他的名利，只图他的人。

话虽这么说，如果司遇没有名利，他也不会这般吸引她。

哪怕他不给她一分钱，她也是高兴的。

因为他在意她，让她安心。

她心里也明白，司遇心里有莫离。

莫离在他心里永远有个特殊的位置，她永远比不上。

可司遇对莫离说“我最爱的人就是她”，她心里的那点在意瞬间被击碎。

有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爱她，她真的很开心。

顾彦则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秦摇苏是莫小姐？

她……

为什么会变了一副样子？

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用的是另一个名字？

顾彦一时间脑子纷乱如麻。

他不值得莫小姐跟他说一声吗？

“归去”所有的人不值得她报个平安？

莫离失踪后，他为了找她辞去了“归去”的工作，特地开了搜索队，满世界地寻找她的蛛丝马迹。

在五年的时间里，他把他的公司变成了行业的顶尖。

他知道他的行为莫离不该负责，也不该感恩。

他的心意还是想让她知道。

知道莫离回来后，却没告诉他，他心里还是失落。

莫离听到司遇的话后，很为他高兴。

“大师兄，愿你接下来的人生平安顺遂，所遇皆坦途。你与嫂子前半程的人生已经把人生的苦都吃遍了，接下来一定要好好的。我会永远为你们的健康保驾护航。”

司遇张开怀抱，大大方方地抱住莫离。

以后，她唯一的身份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

他宠她、护她，再无关男女情爱。

可惜吗？

当然可惜。

不划分清楚，是对阿离和顾雅的不尊重。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不想辜负。

莫离回到前院，秦止摇还在跟小七和随风狂玩。

霍诚尧坐着秦止苏，特意将椅子转向秦止摇他们玩的方向。

莫离坐到霍诚尧身边，“我抱吧。”

“你好好休息。”霍诚尧低声道。

两人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

霍诚尧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在脑子里胡乱地搅着，分不出轻重缓急。

怕有一句话说得不妥当就会伤害阿离和两个孩子。

他沉思良久，决定把重点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苏苏的情况一直如此？”

“她在两岁之前经常出现休克的情况，身体的机能无法运转，需要长期靠仪器与药物维持生命。”莫离说得很轻飘飘。

“对不起，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莫离没有看霍诚尧，“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愧疚。在这件事里，最痛苦、难受的不是我，是苏苏。我能做的只是提供我能提供的最好的治疗环境与医术，让她有最大的机率活下来。”

霍诚尧低头看睡得小脸粉扑扑的秦止苏。

单从外表上看，看不出她生病。

此时，再说过去就矫情了。

霍诚尧问：“现阶段需要我做什么，提供什么资源？”

莫离没有立刻回答。

霍诚尧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用孩子的健康做威胁你的筹码，我和你的事将来能走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你的选择，与两个孩子无关。”

“除了大量百年金叶莲外，我还在犹豫。”

“犹豫什么？”

“苏苏在成长的过程中她的身体机能会渐渐把不健康的细胞给代谢出去，但我不确定概率有多大。另一个方案是用药物将她身体根基的不足打实，这个时间会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