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阿离选择了你，我毫无怨言，退后一步默默守护她。”

“但你给了她什么？伤害，羞辱！”

“你有理由，你有苦衷！那关阿离什么事？她本来是整个帝国最明媚、最尊贵的女人，你当众把她所有的骄傲都踩碎了。她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完全修复。”

“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她？”

霍诚尧的脸色随着司遇的指责越来越黑。

“你潜意识里就想让她理解你、成全你，让你不断地配合你。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为她挡枪？她缺挡枪的人吗？师门里的人谁不会拼了命去保护她？她曾经救过的人也会为她挡。”

“你没有成为她生命里最愿意为她付出的人，却强势的霸占她所有的偏爱。霍诚尧，你凭什么继续待在她身边？”

这些话，司遇过去不会说。

将来也不会再说了。

他和霍诚尧是挚友，不是敌人。

伤人的话，说一次就足够。

霍诚尧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像，久久地伫立在司遇面前。

司遇的那些话，像最严酷的风霜雨雪。

那些霜雪差点埋了他。

霍诚尧的目光逐渐变红。

司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想开口道歉。

霍诚尧抬手制止他。

“你跟他们一样，都把我当成不会犯错的神。我在其他事情上确实没犯错。可对阿离，我错了。我想纠正曾经的错误，可纠正了这么多年，仍旧没有解决。”

“我就犯了一次错，想改进就这么难以被原谅吗？”

“你对阿离的情感真挚可敬，我对阿离难道就没有情份？”

“人人都以为我天生什么都会，无论什么事都能处理得很好。”

“你和阿离最清楚，我一路走来的压力有多大。”

“我的困境该向谁说，我遇到问题该向谁请教？”

“阿离是你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倾尽毕生所求也想拥有的人。”

霍诚尧长长的睫毛垂下，在他的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如果你以男人的视角爱阿离，我不会让你得逞。”

“你要是以她的兄长爱她，我不会反对。”

司遇的目光如寒冰地盯着霍诚尧。

“你跟阿离不死不休，真的值得？非得把你们的人生都毁了才甘心？”

霍诚尧冰封的神色总算有了些活气，“不会的。现在的阿离不是以前的阿离，现在的我和你也不是过去的我们。况且，还有两个孩子。”

“孩子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我们三人已经没有更好的路走了。有两个孩子才能把握住新的平衡。”

“我们三人是好友，舍弃谁都不可以。与其我们先把自己的路走死了，不如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陪两个孩子长大。”

司遇连他的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你自己相信你的话？”

“我现在还有立场和原则吗？我所有的立场与原则都基于阿离和两个孩子高兴。阿离除了将她的身份告诉你我之外，还告诉了秦侑。她显然是想留在a国定居。”

“她想让两个孩子在亲友的陪伴与关心中长大。在她接受我之前，我会是她两个孩子众多亲友中的一位。”

霍诚尧想想也觉得可笑。

司遇鲜有表情的脸凝固的好几秒，“你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阿离又不是木偶，她不接受我，我难道还能把她给绑了？她再玩失踪，我命都得给她。”

“这倒是。她再离开一次，我也不想活了。”

心脏被硬生生地剜一块出来，那滋味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司遇转而说道：“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我还是会去阿离的别墅住。”

“你存心跟我对着干？”

“只要不合你意愿的就是跟你对着干？”司遇冷嘲热讽，“阿离最怕空荡荡的家，尤其是陌生的地方。她和两个孩子住你那个大别墅，她和孩子不害怕？我正好休养身体，陪她住一段时间怎么了？还是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去？”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霍诚尧闭嘴。

霍诚尧沉默了半晌，很不情愿地说：“我让人帮你搬家。”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司遇斜睨他，“谢谢总统先生体恤。”

霍诚尧回他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