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佣人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叩叩”两声，书房门被敲响。

厉北霆将手里的书本放下，剑眉微拧，沉声道，“什么事？”

管家在门口毕恭毕敬，“厉先生，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顾家太太，要……见桑小姐。”

屋内，桑暖脸色微变。

她闭了闭眼，沉凝下小脸，对着身旁男人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见。

她不想见沈芝薇，一想到沈芝薇做过的那些恶心的事，她就觉得下头。

“告诉沈芝薇，滚！”

厉北霆自然了解少女的意思，眉头一皱，声音染上戾气道。

“是，厉先生。”

外面管家早有意料，应声离去。

而屋内，桑暖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学习。

她的手里握着笔，因为格外用力，手指甲都有些泛白。

少女神情怔怔，精致素淡的眉宇间染上一抹难以言喻的忧愁。

却并非是同情沈芝薇，而是出于厌恶。

沈芝薇亲手将她推下三楼天台，在她耳边宛若诅咒的一句句絮语，最后狠狠踩在她的手指上，逼得她不得不坠落下泳池的那一幕，宛若就在眼前。

桑暖霍然眉目一动，眼里染上些许冷冽的恨意。

“桑暖，今天就到这里，回房间早些休息吧。”

厉北霆知道少女已经无法静心。

门外的人再恨，却也是少女的亲生母亲。

“厉叔叔，我没有同情她。”

桑暖扬起小脸看向厉北霆。

她小脸带着坚定。

“我知道她来找我做什么，她是为了保全顾家，保全顾芷嫣，不是为了我……”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了解了沈芝薇的秉性，她偏爱顾芷嫣，偏爱顾家带给她的权势和地位，唯独不会偏爱与我……”

“她就像是一条毒蛇，而我不愿意当那个被反咬一口死于非命的农夫……”

“厉叔叔，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怜悯她，怜悯顾家……”

她已经有过一次央求厉北霆，让男人放过顾家，叫男人白白浪费了那么久的安排，那都是金钱和精力堆积起来的力量，她不会再犯第二次相同的错误了。

“那就好，桑暖，我知道你已下定决心。”

“回去休息吧，睡个好觉。我让人给你送杯热牛奶，你喝了早些睡，听说今晚有大暴雨，害怕的话就在房间留一盏夜灯……”

男人说着，打开书房门。

桑暖点点头，抱起自己的书本离去。

她沿着走廊走的时候，看到管家回来复命。

“桑小姐。”

看到桑暖，管家亦恭敬的打招呼。

桑暖点点头，“管家，你是去找厉叔叔吗？厉叔叔还在书房办公，你去吧。”

“好的，桑小姐。”

管家点头离去。

走到半路，忍不住回头，“对了桑小姐，门外那个顾太太被我们驱赶了还是不走，站在外面，说是非要见到人才离开……”

“随她。”桑暖冷声说道，继而纤细的身影转身离开。

管家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继而继续往书房走去汇报这件事情。

和少女相似，厉北霆也只是一句话。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记住了，不要让她打扰到小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