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霆眼里的失望，越发明显，又从口袋里摔出另一沓照片扔在桑暖的面前。

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自尊不自爱，甚至还学会了和他撒谎。

只要桑暖想要，他会把一切都送到她的面前，而不是靠她自己去掉身价去争取。

桑暖瞳孔紧缩，捡起那些照片，眼里却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

照片里面赫然是她的脸。

除此之外，坐在她对面的还有一个男人。

两个人之间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交易。

桑暖眉间在这一刻狠狠皱紧。

又是虚假照片……

明明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些天她一直在家里，从来都没有见过任何外人。

她在这一瞬间明白。

又是季嫣然的手笔。

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她和厉北霆之间的感情。

桑暖不由得一阵恶寒。

所有的事情一环扣一环。

曝光照片的人一定也是季嫣然。

她咬紧牙根，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撞见了厉北霆掺杂着失望的眼眸。

“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自己自贱到这种地步，这么多年，我教导你的都白费了。”

桑暖眼眶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大滴的砸了下来。

她用力握着那些照片，哽咽着解释。

“这些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上次也不是，我真的没有去跟什么记者谈过曝光照片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厉叔叔，我求求你相信我。”

桑暖颤抖着，想要伸出手去拉厉北霆。

却被后者毫不犹豫地躲开。

厉北霆眼里一片墨色，他在努力压制着怒火，同时心底居然也蔓延上一丝隐晦的痛意。

“厉叔叔……”

桑暖哽咽着开口，可厉北霆还没等她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看着那辆黑色大G消失在眼前。

桑暖缓慢地蹲下身子，清丽的脸庞上满是泪痕。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厉叔叔。

厉北霆这一走就又是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他依旧住在自己名下的另一栋别墅。

网上的事情虽然已经被他以雷霆手段压了下去，可终究还是对桑暖有些影响。

他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酒杯，摇晃着杯中猩红的液体。

他还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季嫣然就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别墅的门。

厉北霆眼里带着几分厌恶，扫向她：“你怎么来了？”

季嫣然调整好唇角的笑容，才抬腿走向他。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她弯腰抽走了厉北霆手里的酒杯，又扫了一眼烟灰缸中已经堆满了烟蒂。

她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但在转头又恢复正常。

“北霆，网上现在的事情闹得很难看，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桑暖居然会这么做，你们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她身上的污点也会连累到你。”

季嫣然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厉北霆脸上的神情。

她鼓起勇气又接着往下说。

“桑暖已经成年，做了什么事情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也对她尽到了应尽的义务，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解除你们之间的养育关系吧。你已经容忍了她一次，难道还要再容忍她第二次吗？”

厉北霆一言不发。

客厅里面没开灯，只有透过窗户的光，撒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一半在光亮中一半在阴影中，让人分不清楚，看不真切。

厉北霆的沉默，给了季嫣然极大的勇气。

也许，厉北霆也有想过要放弃桑暖，只不过现在还缺一个助力。

“她自轻自贱又不知廉耻，根本配不上你养女的身份。这句话我其实一直都想说，只是一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

季嫣然此刻嘴角已经挂上了胜利者的笑容，她每一个字都站在厉北霆的角度考虑。

对方一定会同意的。

只不过她笑容刚扬起来，在下一刻，却又变成了万分的惊恐。

“北霆！”

季嫣然此刻哪里还有刚进门时的光鲜亮丽。

厉北霆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掐倒在了沙发上。

这一刻，季嫣然终于看到了厉北霆冷冽又掺杂着血腥的双眸，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