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大厦。

桑暖稍微打理了一番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她抬头望，大厦高耸入云。

如果她并非是桑暖，这里于她而言可谓是一生都抵达不了的云端。

“桑暖小姐？是来找厉总吗？快和我来！”

门口的礼仪人员显然认出了她，快步迎上前接待。

桑暖收回视线，扯出一个生硬的笑。

“是。”

两人径直踏入直通电梯，楼层越往上，桑暖心头便愈发纠结。

终于——

“叮。”

“桑暖小姐，到了！”

礼仪人员眼底漫出欣喜。

拖桑暖小姐的福，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集团顶楼呢！

桑暖点了点头跟上。

刚要走到厉北霆的办公室，却率先见到了一脸古怪的李秘书。

她拦住他：“李叔叔！”

李秘书面上闪过挣扎，却还是停下步子，十分“和蔼”地看向桑暖。

“桑暖小姐？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我来找厉叔叔！李叔叔，您帮帮我！”

桑暖咬紧唇瓣，拉住李秘书的袖子。

想到总裁刚刚交代的话，李秘书眼底的神情十分为难，可对上面前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他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总裁和季嫣然小姐离开后，再回来整个人周身森寒，就仿佛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脸色更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的难看。

而就在刚刚，他前脚交代了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办公室。这后脚被找回来的桑暖小姐就来了。

他不是傻的，隐隐也察觉到应该和桑暖小姐有关。

“好，桑暖小姐，您先在外面稍等。”

他朝桑暖点了点头。

毕竟是厉总的养女，两人之间若是有矛盾，厉总对她的宠爱定也不会一息消散。

而听到这话，一边站着的礼仪人员眼底却闪过惊讶。

为什么这么看，厉总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疼爱自己的养女呢？

她眼底迷惑，而这变化被李秘书十分精准地捕捉到，他微微皱眉：“桑暖小姐已经到了，你先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对上那双十分严厉的眼睛，礼仪人员一个哆嗦，根本不敢多待。

李秘书也当即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扣扣——”

“我不是说不要打扰我？”

男人冰冷不善的声音从里传来。

李秘书下意识身体哆嗦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朝里开口：“厉总，桑暖小姐来了，说是想见您。”

“不见！”

男人毫无波澜情绪的声音蓦地出现了一丝激烈的波动。

是怒意！

李秘书赶忙将身子缩回。

他为难地看向桑暖：“桑暖小姐……这……”

他已经尽力。

是厉叔叔不想见她。

桑暖不禁垂下头，眼底满是落寞。

仿若被人遗弃的小宠。

李秘书眼底不由地满上疼惜，他不禁开口安慰道：“桑暖小姐，可以等厉总气消了您再来。”

闻言，桑暖咬紧唇瓣。

等气消了吗？

可又哪是这么简单的事？

她不由露出痛色。

“李叔叔，我就先回去不在这打扰了。”

桑暖的眼眸黯淡下去。

李秘书在一旁看着，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又无处开口。

而就在周围气氛低迷之时，一道清脆的高跟鞋声却愈发近了。

“李秘书？桑暖也在？”

紧跟其后的是十分明媚的一道女人嗓音。

两人循声看去，一个一愣，一个皱起眉头。

季嫣然身后跟着两个秘书，摇曳而来。

季嫣然余光扫了一眼桑暖，随后径直笑着走向李秘书：“李秘书，没有提前预约，还望北霆不会生气。”

虽然说得意思是抱歉，可她面上神情自若，还带着自得的笑意，显然只是客套一句。

“这是E国的合同，劳烦您去找一下厉总，我们商议一下合作的具体事项。”

季嫣然将文件从身后的秘书手上拿走递给了李秘书。

李秘书看了一眼，却是是E国的合同不假。

他心头忐忑了一下，又看了眼桑暖，还是点了点头：“您稍等。”

说罢，他又硬着头皮去敲门。

而这次，里面的声音一顿，随后竟然下了放行令：“让她进来。”

这话一出，李秘书却不由地心提了起来。

他偷偷看了眼桑暖的神情，果不其然，那张小脸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只留下一片的苍白。

季嫣然则没有留步，而是拿回文件，径直往厉北霆的办公室里走去。

只是似乎有一眼若有似无地落在了桑暖身上。

挑衅又得意。

门外只剩下李秘书和桑暖两人。

看着桑暖受伤地神情，李秘书下意识上前安慰：“季小姐是来谈合作，您也知道，厉总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李叔叔，我先回去了。”

桑暖抬头打断他，眼眶通红。

李秘书接下来的话梗在喉头，随后点了点头：“也好。”

桑暖是小跑着出去厉氏的。

等终于走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可又裹挟着尘土。

自由和窒息并存。

桑暖眼神黯淡，犹如行尸走肉般在街边漫游。

他根本不见她，她又怎么解释呢？

桑暖苦笑，竟然从下午径直走到了傍晚，还是司机叔叔紧张地打来电话。

“桑暖小姐？您在哪？”

桑暖这才微微缓过神来，腿上的酸痛也不容忽视。

她眼底闪过痛色，朝电话那头发去一个定位。

司机叔叔很快赶了过来，将她送回了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