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钰不禁叹了口气：“你说你，她是出国了，又不是死了，你想她就去找她！”

“死”字一出，厉北霆的眼眸当即狠厉，直直瞪向徐钰。

徐钰赶忙一缩脖子投降道：“行行行！”

厉北霆深深看了一眼，才微微收敛了寒气。

徐钰无奈道：“你说说你，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失魂落魄，还是我认识的厉总吗？”

厉北霆面上没什么表情，手却下意识摩挲着另一边一直未曾摘过的戒指。

习惯、自然、迷恋。

徐钰看着他那副失神模样，心底已经暗骂他不争气。

“得了，你要是不想提，那最近就把心思放在小桑暖的生日宴上吧。”

“她费这么多劲，肯定想借这个机会给桑氏抬一抬。”

徐钰面上多了几分作为商人那运筹帷幄的精明算计。

厉北霆又哪里需要他开口？

“厉氏会助力她所需要的一切。”

“你对养女倒是舍得。”

他阴阳怪气一句。

要知道这人和自己谈生意的时候可没那么好说话，非要把自己一切价值榨干才满意那种。

徐钰心底暗暗吐槽。

这么一打趣，周边的氛围已然轻松不少，连带着厉北霆心下的孤寂感都没有那么让人难熬。

“回公司。”

他回过神起身。

徐钰深深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动身。

厉氏别墅。

桑暖在床上极为懒散地刷着手机上的热搜。

生日宴就定在三天之后，她已经联系了多家媒体报道。

虽然顶着桑氏的名头没有十分大爆的水花，但还是喜提热搜。

她滑了滑评论。

“桑暖？那不是厉总的养女吗？听说这次还是18岁的成人礼，只怕会办地格外盛大吧！”

“不知道和乔依比起来会怎么样？她那几年的生日宴可谓一年比一年的豪华啊！”

“我还是比较关心，为什么桑暖会以桑氏策划部总监的身份被提及。”

这话一出，当即就有新楼跟上回复：“这一看就是厉总在培养她接管家族企业了！”

“其实她不接管桑氏靠着厉总都能滋润活好下半辈子了！”

……

时间推移，里面的楼层越建越多。

几乎所有的评论在讨论她的同时都会提到厉北霆。

这是她唯一一次哪怕两人的名字挨在一切都没那么高兴。

桑暖垂了垂眼眸。

自己并不想永远只有“厉总的养女”这一个身份。

她不禁紧了紧拳头。

她想作为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

桑暖抿唇。

厉北霆优秀地让人只能望其项背，可自己又实在不甘心屈身在他的庇护下享受雨露甘霖。

她想有一天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和他相拥，世人不是诧异，而是艳羡。

想到这，桑暖心下不住地悸动。

她会继续努力，继续向前。

而就在她为自己打气这一个小小的中二时间里，房门却蓦地被“砰砰”敲响。

桑暖赶忙收起了面上蓬勃的野心，赶忙换上了乖巧模样。

她将手机塞到杯中，小跑着去开门。

“是谁呀？”

声音还未截止，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我。”

厉北霆站在门外，手上还拖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桑暖的声音哽在喉头，眼睛眨了眨：“厉叔叔，有什么事吗？”

厉北霆轻轻点头：“有。”

惜字如金。

桑暖不禁背着他吐了吐舌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将房门为其大开。

厉北霆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大步迈进。

他将礼物盒放在梳妆台上，桑暖当即好奇地凑了过去：“这是什么？”

“礼服。”

厉北霆回道，一边将精致的包装拆开。

里面是一件可以称得上流光溢彩的豪华礼服，珍珠和碎钻不要钱地堆叠，几乎闪瞎眼睛。

桑暖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厉北霆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过几天，是你的成人礼。礼服……不能随意。”

桑暖眨巴了两下睫毛，手不禁摸上了那礼服。

不同于意料中的咯手，布料应该用的是华贵的丝绸，十分柔顺，微微从盒中拿出，那布料的光泽在灯光照射下就仿佛流动的波浪。

桑暖甚至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桑暖的喜欢被厉北霆看在眼底，他嘴角也微微勾起，因为她而好心情起来。

“要试试吗？”

厉北霆蓦地开口。

桑暖有些惊讶：“现在？”

厉北霆点了点头。

桑暖犹豫了一下，却也不打算扫兴，小心翼翼地抱着裙子往更衣间走去。

桑暖一走，厉北霆一时间多了几分无聊意味。

他坐在了桑暖的梳妆凳上，目光缓缓地在梳妆台上略过。

扫了一层，眉眼微微拧起。

他虽然不太懂化妆品，可桌面上许多的牌子和化妆品他都在乔依那边见过。

倒也是巧，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养女有着相似的眼光。

厉北霆没有多想，而是手肘撑在桌面上静静等着桑暖出来。

因为担心损伤礼服，桑暖的动作尤其小心翼翼，所以等换好出来，厉北霆则已经在梳妆台上闭上了眼睛。

桑暖缓缓走近，不禁哑然失笑。

可在逐渐贴近看到他眼下的丝丝青紫后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眼底漫上心疼。

她不是没停李秘书说过，自乔依离去，他就有些自虐地疯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