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桑暖拢着宽大的灰色风衣，苍白的小脸在风衣下显得盈盈柔弱。

她病弱的捂住唇，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桑暖。”

旁边站着的高大俊美的男人顿时皱起眉头，关切道。

桑暖扭头，冲男人安抚的摇摇头，“厉叔叔，我没事。”

一旁，审讯的警官指着里面，“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个嫌疑人软硬不吃，是个硬骨头，而且很可恶，什么脏话都骂的出来，你们来之前，她再难听的话也说过。”

说着，警官忍不住看了眼病弱的少女，她的病历警方已经看过，绝对不是伪装，那样深可致命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抢救室里血换了一遍又一遍才保住了性命。

可现在嫌疑人却如此强硬，找不到突破口。

警官忍不住摇摇头，叹气道，“还有接下来不足12个小时，要是嫌疑人再不主动招供，就不得不无罪释放了。”

“警官，你觉得她还有希望主动招供吗？”桑暖忍不住看向警官，问道。

警官摇头，叹息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桑暖轻抿了下苍白的唇瓣，“我知道了警官。”

“其实你不该来的，就该在医院好好休养身体，这个女人的话我们当警官的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你了……”

警官怜悯的说道。

“而且，你们还是亲生母女关系是么？说实话，我办过这么多案件，还从未见过这么无情的母亲……”

桑暖苦涩一笑。

“警官，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亲耳听她如何指控我的，而现在我都听到了。”

桑暖看向身旁的厉北霆，男人无声伫立在这里，宛若最强大的保护神，叫她感到安心。

“警官，在离开之前，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忙，可不可以进去告诉沈芝薇……”

桑暖略微压低了声音。

警官听了，一愣，怜悯的看向少女，“你确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死了，她会是怎样的表情……”

桑暖目光似乎穿透了那特殊玻璃，看着沈芝薇连忙露出哪怕一丝懊悔。

“桑暖，”一旁的厉北霆顿时要阻止，男人俊美的容颜带着劝阻，“不要轻易这样尝试，万一……”

“厉叔叔，就让我试一试吧，我想知道沈芝薇，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希望我死。”

少女温柔清雅的声音让厉北霆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拧眉，半晌朝旁边的警官点了点头。

“虽然不太符合程序，但我可以为你一试，说不定可以得到有用的东西。”

警官点点头，想了想，转身推门走进了审讯室。

门一开，沈芝薇就再次要辱骂出声。

“先闭上嘴巴，我听着都嫌累得慌，”警官在她面前严肃冰冷的坐下，摔出一份文件，“这是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受害人很可能会在接下来的一小时甚至几分钟内死亡，或者已经死亡……”

“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警官战术性的拿起水杯，放在嘴边，喝起了水，目光却落在沈芝薇的脸上。

沈芝薇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是说病危通知，还是死亡通知？她死的事情可和我没有关系啊，厉北霆可以放过我们顾家和我的女儿芷嫣吗？”

她脸上浮现害怕。

却是因为害怕遭遇报复……

警官脸上浮现一抹悲悯，无声的看向外面的桑暖。

桑暖身形骤然踉跄，险些跌倒。

被男人一把扶住。

“桑暖，我说过的，叫你不要尝试……”

“我知道的，厉叔叔，我只是……”

桑暖转身，将脸埋进了男人的怀抱里，泪水无声侵湿了男人的衣衫。

“她压根不关心我的生与死，她关心的是她的荣华富贵和顾芷嫣……”

桑暖哑声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