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嫣一直站在楼上看着沈芝薇被拖行的可怜一幕，嘴角缓缓泛起冷笑。

她当然不会营救沈芝薇。

如果警察抓到证据，那也和她顾芷嫣无关；如果警察没有抓到证据，那么到时候沈芝薇就对她还有用处。

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承认一个有过犯罪记录的女人当自己的母亲的。

沈芝薇，就看你的运气了……

顾芷嫣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

要不是这个继母对她而言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她都恨不得踩上一脚，提供一点点“证据”，送她一个无期徒刑好了……

顾芷嫣悠然一笑，目送沈芝薇的身影最后在顾家别墅消失，继而无情转身回去了自己房间。

她口中哼着歌，走到自己的衣橱前，打开衣橱，挑选最美丽的衣服……

她即将搬去贺家居住，自然少不了最华贵的衣服装点自己。

保养极好的纤细手指一一掠过那些华美的礼服，顾芷嫣丝毫没有想起这些高级定制的礼服大多数都是那个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继母沈芝薇亲手为她置办的。

最潮流的款式，最时新的花样，裙摆长短，露出几寸锁骨，腰围收到几寸，里面无疑付诸了太多沈芝薇对她的心血和爱意。

“沈芝薇，谁叫你蠢呢，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要相信一个继女……”

“你要不是亲手去杀自己的亲生女儿，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一幕……”

顾芷嫣却冷笑着，挑选了一条最华贵的粉色长裙。

……

“芷嫣一定会救我的，一定会的……”

审讯室里，沈芝薇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双手紧握在胸前，看着这封闭的环境，整个人不住地发着抖。

比起往日那个端庄华贵的贵妇人，此刻她像是一个鬼一样，之前被鞭笞的伤痕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带着血迹的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更换，蓬头垢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巷子里的穷苦人家的女人。

吱呀。

审讯室的门开了。

沈芝薇整个人一抖，看了过去。

“交代吧，你是如何犯案行凶的！”

一份文件夹冰冷的丢在她面前，上面夹着的一张照片赫然引入眼帘。

那赫然是桑暖被杀害时，厉家别墅门口拍到的一张遥远的模糊的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但隐约可见行凶人的身影。

正是沈芝薇无疑。

沈芝薇整个人悚然一抖。

她呆滞的鱼眼缓缓看向面前凶巴巴的审讯的女警官，话到嘴边却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女警官眉头顿时一皱。

竟然还是个硬骨头，这下子难办了！

“我已经让人告诉了警官对方是沈芝薇，现在警方已经申请了逮捕证，想必已经去缉拿沈芝薇，审讯她了。”

医院，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

厉北霆看着靠坐在床头，面色苍白的少女。

“沈芝薇有24小时的事件可以坦白一切，但是如果她事先咨询过律师，有预谋的话，或许不会主动认罪，那么……”

桑暖咬住了没有血色的苍白唇瓣。

“如果沈芝薇没有认罪，那么我们就拿她没有办法，是吗？”

厉北霆眉头紧皱，点点头。

“没错，桑暖，审讯她，找到突破口已经是我们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看沈芝薇这个人骨头有多硬了。”

他微微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高大俊美的身形透着一股冰冷的戾气。

“不过，如果她一旦扛不住，招认了，就会付出代价。”

桑暖靠在枕头上，整个人还很虚弱。

她听着厉叔叔说的话，漂亮清澈的眼底泛起一抹悲哀。

企图杀害她的是她的亲生母亲，这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可是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

厉叔叔也说了，沈芝薇这次行凶布局严密，全副武装，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全程也躲开了所有监控。

几乎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她所为。

唯一的证据就是人证，桑暖这个受害者亲自指认是沈芝薇所为。

但是只有这个证据明显还不够，在法律上完全站不住脚。

桑暖知道，如果沈芝薇够坏，她就会硬抗过去。

然后就连法律也拿她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厉叔叔，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厉北霆伸手抚平了少女眉宇间的哀伤，“桑暖，如果你想厉叔叔为了你走一些潜规则的话……”